夜里无声,整个秦国公府之中除了北风呼啸的声音,再无其他。
一道黑影闪过程夜朗的院子,而后停在了院中的白雪之上,留下两行清晰的脚印。
只是那黑影走路是样子很奇怪,似倒着行走,从地上脚印便可看出。
黑影来到程夜朗的门前俯身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只觉房中程夜朗已然睡熟,这才缓缓推门而入。
不多时,黑影复又出来,这次没有倒着行走,而是径直朝秦国公府的另一边去了。
屋檐上的燕无声翻身落地,几瓣雪花落在肩头。
一路跟随,只见前面那黑影转身进入了一重院落之中,燕无声抬眼看去,竟是卫雨纶的院子。
正踌躇间,燕无声忽的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风声,当即转身拜到,“小姐。”
燕无声说话时声音很小,再加之这凛冽北风呼啸之声,程月棠几乎不闻。
“看清楚了么?”
“看清楚了。”
那人在燕无声的眼皮子底下走进了卫雨纶的院子里,燕无声不可能视若无睹。
“去看着吧,可别让外面的人进来了。”
吩咐完之后,程月棠脸上露出一丝倦意,而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第二日,待太阳照得老高时,程月棠这才从被窝里慢慢爬了出来。如此寒冬,起床当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芍药看到小姐起床,连忙端来热水,服侍着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又立刻端来了早点。
“可曾有什么事?”
程月棠一边吃着,一边淡淡问到。
芍药闻言一愣,摇头道,“没什么事啊……”
昨夜芍药睡得早,自不知自己小姐半夜里又爬起来过,当即脸上满是茫然,似错过了什么。
程月棠闻言点头,秀脸之上满是成竹在胸的自信,吃罢早点也不等待,急急的朝程夜朗院子里去了。
程夜朗也刚用完早点,得见姐姐一早便过来了,当即高兴叫道,“姐姐。”
“等一下蒋爷爷便来了,你可要准备好哦。”程月棠不是担心程夜朗受不了痛苦,而是担心他太过兴奋。
程夜朗闻言连连点头,“姐,你放心吧,夜朗定不会辜负姐姐的一番苦心。”
两人聊着没多久,蒋政便与程景况一同进来了。
蒋政看了看床上的程夜朗,笑着道,“你小子当真福分大,碧落根加龙骨草,只怕当今圣上也只能望而兴叹。”
“蒋爷爷,瞧您说的,夜朗重伤如此还叫有福分吗?”程月棠闻言当即嗔道。
蒋政与程景况闻言,当即与程景况相视一笑,“你这小丫头当真护短,爷爷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好啦,也不与你们多说了,药呢?”
蒋政捋了一把短须,而后抬眼看了看昨日放置两位奇药的柜子。
程月棠拉开柜子,从中拿出一个紫檀色的木盒子,而后道,“蒋爷爷,这整株碧落根和……”
程月棠话到一半忽的停住了,只见其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盒子,脸上满是骇然和震惊。
蒋政与程景况见状都是一愣,而后急忙走上前去拿过程月棠手中的盒子。
只见盒子里原本放着的碧落根与龙骨草哪里还在?整个盒子空空如也,其中奇药不翼而飞!
“这!”
程景况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盯着手里空空的盒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倒是蒋政先反应过来,转头看向程夜朗,“夜朗,昨夜睡后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程夜朗也看到了程景况手中空荡荡的盒子,当即摇头道,“没有……没有啊……”
“翠柳!”
程景况忽的将手中盒子狠狠的摔到了一边,而后大喊道。
翠柳闻声进门,见老爷一脸怒色,当即跪倒,“老爷……”
“公子房中可曾进来过其他什么人?”
“奴婢未曾……见过……见过其他人……”
翠柳心中惶恐已极,说话时吞吐不清直让程景况怒色更盛。
翠柳本事程夜朗的贴身丫鬟,此时见老爷与小姐都是一脸惊怒,转眼看向程夜朗时忽的瞥见昨日放置奇药的盒子,当即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