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好吧,那尽快将事情办完,然后接上吴安一起去美国。”
吃完饭回来,顾西墨还有事便直接去了公司,虽然他一直坚持要送她先回家,吴恙还是拒绝了。
毕竟天天窝在家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走走了。
街上人不是很多,她漫步目的的在路上瞎逛着,广场上的巨大电视屏幕正播放着新闻。
她一抬头,就再也挪不开眼。
“据报道,我市最大的地产集团,在近日遇到资金危机,传闻宁氏的总裁与美国的估算师勾结,意图蓄意炒将价格炒低购买地皮,详细情况还等待记者继续追踪报道。”
画面一闪,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宁氏集团的大楼,宁衍向来骄傲,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只能赢,不曾输过。可这次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还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吴恙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便打了一辆车往宁氏集团赶去。她只想看到他安稳的站在自己面前,只看一眼,她就安心了。
在车上,她的移动电话一响,她就连忙拿出来,一行字不停地跳跃,宁衍来电是否接听?
那个名字令她瞬间无力,她的心跳怦怦,也如那字迹一般闪烁不定,还不等她接听,对方突然就挂掉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盏显示通讯的小灯灭掉,就好像自己的心跳也猝然中止一样,她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停顿,立刻就按了回电。
冷冰冰的电脑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不能接通……”
他不仅挂了线,还关了机。
她惊恐起来,父亲当日就是给她打了电话又挂断,她拨回去,他关机了,然后他就踏进了那冰冷的监狱。
她不断地流着冷汗,她拨到宁氏集团的秘书室去,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他的两位行政秘书都涉嫌商业犯罪被警方扣押,她说:“请替我接总裁室。”
对方说:“总裁不在。”
她说:“麻烦你,我是吴恙。”
对方说:“总裁不在,对不起!”
也许他吩咐过秘书不听任何电话,也许他真的不在办公室里。
她不停地流着汗,她再打到他的别墅里去,响了许久都没有人听。
她从来没有这样怕过,他是赢惯了的,所以肯定输不起,他会怎么办?
赶到宁氏集团的时候,大堂里到处都是记者和公司的保全人员,双方看来是对垒多时了。
气氛紧张得令她更紧张了,保全人员把她也挡在了外头:“对不起,小姐,请退到护栏以外。”
她说:“我不是记者,我有事去询问处。”
询问处的小姐不是上次那位,也不认识她,一听说她要见宁衍,就说:“总裁不在。”
她耐心地说:“我不是记者,我是吴恙,麻烦你打个电话上去秘书室问一声,看看舒伯怎么说。”
舒伯接了电话,就对她说:“吴小姐,他不在。”
她问:“那他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
她说:“舒伯,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拜托了告诉我。”
舒伯沉默了一下,对她说:“好吧,吴小姐,我就下来。”
舒伯一出现在大厅里,记者们就一阵骚动,想拥上去采访他,他一声不吭回身就走,她连忙跟上去。
电梯里他也不说话,上了楼就引着她进了那间会客室,然后穿过走道,她敲门走了进去,地下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向南全是落地的玻璃窗,一张办公台就设在窗前,他这才说:“少总在里面。”
她一看到窗前那熟悉的身影就大大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舒伯无声无息地退走了,宁衍回过脸来,把手里的烟卷在烟缸里按熄了,淡淡地说:“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她又要哭了,她站在那里,僵僵地站着。她疯了一样地跑来,只是为了再听这种刺心的话?他的声调还是那样冷淡:“怎么,顾西墨难道还能容许你来找我?”
她忍着眼泪,吸着气:“他不知道我来了,我只是来看你一眼,知道你还好我就放心了。”
宁衍的眉头锁得紧紧的:“我想,我们现在的关系,并不需要你来看望我的死活。”
她垂下泪来说:“那好,我走。”
她真的转身就走,他竟然真的一声不吭。她越走越快,已经要走到门口那里了,她自己终究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回过头。
他站在窗下,初春的阳光把他的脸照得很明亮,一看到她回过头,他本能地想转开脸去,可是她已经看到了!
他的脸上竟然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