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背起那女的，一边颤着走，一边嘴里面哼着歌，在台子上转了两圈，那高个儿说道：“好了，猪八戒表演完毕，接下来，你需要表演牛。你刚才说吃过牛肉是吧，现在，你需要成为牛！看看牛是怎样的生灵，它是多么的可爱，它们有自己的爸爸，有自己的母亲，有自己的子女，有自己的感受，它们也知道疼，你吃掉它们，难道不觉得心里愧疚吗？”

胖子答应道：“愧疚。”

“不觉得难受吗？”

“难受。”

“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好意思。”

“什么？”那高个儿声音提高了八度。

“不是、不是，我刚才说得快，是‘不好意思’才对。”

“嗯。你不觉得应该要道歉吗？”

“要道歉。”

“那你要通过这种代入，要深刻地体现出牛的灵性来，要深刻地理解牛的痛苦与幸福，要深刻地领会全能神婆对我们的谆谆教导。懂了吗？”

“懂了。”

“那好，把牛角拿来！”

这时，后面有人把一个镶嵌着两只角的发卡递上台来。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

胖子戴上以后，正犹豫着。我猜，他这是在犹豫是不是要趴在地上爬，毕竟，要是牛的话，那就没有什么站着的，更别说耕地什么的。

但没想到胖子却像是忽想起什么，大声问道：“牛里面是不是有牛魔王？牛魔王是不是牛？”

这一下不光是我，而且让台子上那个两个尊从也怔了一怔，其中一个答道：“算、算吧。”

“什么叫算啊？那就是牛！”胖子挺了挺胸膛，牛气冲天地说道。

“好吧，那就是。”高个儿女尊从有气无力地答道。

“牛魔王使用什么兵器？”

两个女遵从互相看了看，迟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大铜棍子嘛，拿那个棍子来。”

胖子刚说完，就有人把刚才那个棍子递上来。

胖子手里攥着棍子，又问：“牛魔王有几个老婆？”

这一下，更是把两个女的给问住了，同时摇头，表示不知道。

“两个嘛！你们真笨，不看书吗？没看过《西游记》电视剧嘛？一个是铁扇公主，一个是小老婆，玉面狐狸。听懂了没？你们两个，一个扮演铁扇公主，一个扮演玉面狐狸！”

那两个女尊从正在犹豫。

胖子喊道：“全能神婆跟前，你们就这样……”

两人同时点头，连说：“好、好、好，我们去装扮。”

胖子一边得意地笑，一边环顾台下，腿脚颠着，一副无赖地样子。可是，他现在正在表演全能神婆教义里面认可的东西，下面即便是有人觉得不满意，或者是不够庄重，但是胖子时不时抬出“全能神婆”这个神位来，他们也只好看着、听着，不敢有任何不敬。

一会儿的功夫，高个儿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另一个则是穿着白色的袍子，扮演玉面狐狸，接连上得台来。

两个人都是惴惴不安，而且愁容满面，不时地看着台下，唯恐有什么错误。

胖子却老实不客气，一把搂过她两个来，左边右边各亲了一个。两人同时大叫起来，想要挣脱胖子。她们两个哪儿有胖子的力气大，挣了两挣，却挣脱不开。

后面那几个表演傩的大汉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眼睛里一个个冒出怒火，但是却都不敢上前阻止。

胖子冲着台下笑道：“牛魔王是谁？啊？他是跟孙悟空结拜的六大兄弟之首，他喜欢什么？当然是喜欢吃酒啊。快拿上酒来，给我摆上！”

那个高个儿这时候早已经挣脱了胖子的揽抱，大声说道：“这里怎么能够吃酒？”

“不行，牛魔王要吃酒，而且还要吃肉。”

高个儿坚定地说道：“不行！这里吃酒吃肉坚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