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经常指责做坏事的人:你这样不怕遭天谴么?
即便不知天谴是怎样,但听起来,也很严重。
而天劫,她在神话故事里看过,妖怪渡劫成仙,可是却很难。
不信的人自然不信,可信的人,都会觉得那些故事能如此生动形象的流传下来,定是有一定的事实为根基。
白安安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可萧止墨却懂了。
如果刚才的雷真劈的他变成了原形,在这异国怕是不少收场,而她对危险毫无招架之力,定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受了伤,她相信他的本事,一定能治好她。
之前看了很多次,白安安为陆以川担心,为陆以川难过,这一次,她终于在他面前保护了他。
心里担心之余,竟然有些小开心。
现在的小安子,应该也很在乎他的对不对?如果他再努力几次,能不能代替了陆以川?
接下来,二人均无言,萧止墨只是抱着她朝酒店飞奔而去。
但说来奇怪,白安安被劈之后,这暴风雨,突然变小了。
而那响在耳畔的雷鸣,此时也走远了不少。
他们到了酒店后,雨已经停了。
萧止墨去检查白安安的身体后,发现她只是单纯的吐了口黑血,身体却没受到半点伤害!
这点,他完全想不透!
按理说,即便小安子前世的身份了得,可转世后,就是实打实的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抗住找上他的天雷呢?
他想了很久后,内心有了一个猜测。
或许是当初治好她脸的那位神,在她体内留下了一道预防危险的力量。
可真是如此的话,他更是越来越后怕,难不成他们的命运,都被什么神在幕后操控着?
白安安洗过澡换了衣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可以下地了,可萧止墨却没了玩的心思。
他借口突然有了工作事宜,把自己关在那总统套的书房里,留下白安安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同一时刻,国内正是丑时。
陆以川和单轶站在昆仑山脉之下,透过那朦胧的雾气,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
细细算下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已经半个月了。
下雪之前,他们才大致找到了灵器所暗示的位置,在昆仑山脉的中央。
陆以川已经计算过,以最近的距离,用他们瞬身最快的速度进入魔障,到达那片位置,需要十分钟。
可萧止墨说,玄冥寒镜在山脉下埋着,陆以川不能保证他与单轶进去就能立马感应到玄冥寒镜的具体位置进而找到。
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们绝对会被那魔障吞没。
应才找到,陆以川并没直接做决定,还在犹豫,想着完全之策。
可看着那柔软、轻盈的雪花,密密匝匝,纷纷扬扬,他的心却不似这冰冷的空气,反而很燥热。
雪仿佛是玉鳞千百万从天而降,又像是鹅绒蝶翅漫天飞舞,让他又记起了一段新的记忆。
四周,全然被雪包裹,他能听到自己踩在雪中的声音,可却感觉不到一点冷意。
他朝着前方迷蒙的大雾走去,走着走着,那白雾蒙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在雪中,他一眼望去,看到的是她随风飘动的长发,因她穿着与雪同样颜色的衣服。
还没看清她的容颜,他的心里便有了欣喜和急切。
这次的记忆有些平静,如他此时的表情。
可在他看向这山脉最高的山峰后,内心却猛然涌出一种强烈而又浓烈的悲伤。
有些像回归,也有些像远离。
他突然抬起手,朝向了那座冰雪不化的山峰。
单轶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他之前那一头墨发因白安安早已剪去,身上那白色的华袍也因这个时代的变化,尽数放弃。
可即便将军的外表有一些变化,可单轶却越来越能记起他穿华袍,束发髻的模样。
甚至他家将军偏爱额饰,总喜欢在额头上戴抹额,上面还要镶上最华贵的玉石。
别的将军,都很骁勇,唯独他家将军,能武更能文,只是不喜在朝廷上靠一张嘴吃俸禄,便身披盔甲,去了战场。
这样的男人,当初是多少女子梦寐不求的人。
连他都觉得,配得上他家将军的女人,该自天上来。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明明他们都找到了玄冥寒镜的位置,可他家将军迟迟不做声,他也能想到,将军应该是在担心这魔障。
他到了现在,还是没把之前所想起的记忆告诉将军。
记忆中,将军曾对他说,草木不歇,他就会永存。
怕他应该是不怕这魔障的。
或许,这次正好是验证他究竟是什么人的机会。
但看将军突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不忍心打扰。
等天亮吧,或者,等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