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让孩子想到了她的伤心事。
孩子哭的他都心疼。
突然间,他就把自己刚才的那些纠结抛到了脑后,满脑子只是雪儿那百般可怜的哭泣,他手忙脚乱的帮孩子擦了擦泪,又包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紧搂在了怀中。
雪儿的确是想起了那些委屈才会哭的,而她这么做,也是希望陆叔叔能怜悯她一次。
之前她的小磊叔就曾经告诉过她,如果爹爹凶她了,她不要吝啬自己的眼泪,哭出来,爹爹才会心疼。
可她觉得小磊叔骗人!
如果她哭有用的话,为何爹爹还把她关在深渊里半月。
但如今,她却觉得,哭对陆叔叔是有用的,没有理由,出自她的潜意识。
果真,有用。
她真没想到陆叔叔会把她抱住。
“不会的,孩子都是父母的结晶,懂么,雪儿能健康长大,离不开父母对你的关心,嗯?”
这话,陆以川说的每个字,都超他心口剜了一刀,可一想到雪儿这让他惊骇的脸,他心甘情愿这么安慰。
虽然他如今拥有的只是记忆,但不论是记忆里他深爱的梨白,还是不远处那个可爱懂事的安儿,若她们有了女儿,不论他们走到了何种地步,对于她们的后代……
他肯定会抱着喜爱她们的心情,去喜爱。
毕竟她们是他打心眼里认为很美好的人,即便她们爱上旁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雪儿这么可爱,想必她的父亲也是很好的人,若是能让梨白放弃他而爱上的男人,定是比他强了好多倍。
就如那位一直护着安儿的萧止墨。
虽然他不甘心,却找不到什么理由去争。
他虽为妖,却为了安儿可以不要性命,做一切都心甘情愿,若是他爱一个人,该如何去爱?
想必,当初他与梨白分开,或许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没有考虑周到吧。
心里的想法虽然消极,可还是有另一种想法让他想要走火入魔!
想急切的收集完那些灵器,打破身体的封印,得知一切,有些人,即便要放弃,他想在所有都明了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这种懵懵懂懂的状况下。
想到这里,他把雪儿一把抱起,带着她朝医院人少的地方走了去。
他还知道,如果雪儿的面具是被什么没出现的人摘掉的,那么,那人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此时,不用孩子亲口对他说,他也敢认定,怕他找了很久的女人,就在安儿身上。
她出生梨白村,怕火……
他还记得一穷当初所说的话,怕火,就像上一辈子,是一棵树……
而他也想起了一些事,梨白是春季之物,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答案。
甚至一穷离世前,所说的那些话,也会让人起疑,更甚者,他与安儿的冥婚也是一穷所逼。
一穷为茅山道士,驱鬼过阴是最擅长之术,怕他……是去过冥界的。
还有雪儿,第一次出现他便怀疑她是来见母亲,这一次她又出现,也证明了梨白是她母亲。
但更让他不安的一点是,他离开了还没两分钟,雪儿的面具就被人摘掉了,那说明有人早就盯上了他们。
那人不仅在附近,甚至还有很强的力量,让他还有为神的雪儿都没有察觉到。
他不得不把最大的嫌疑想到那日杀掉一穷的魔身上。
关于那个魔,萧止墨曾经也对着他怀疑过,那魔是不是在帮冰儿,因冰儿也是至阴女,怕上一世也不简单。
如今他不想现在就下决断,但他知道,只要知道那个魔化成了当今时代里的什么人,一切答案,都可以揭晓了。
所以他现在,即便想到安儿可能是梨白,他不能带着安儿靠近!
绝对不能!
萧止墨和白安安避开记者后,陆以川抱着雪儿也走远了,几个人并没看见。
只是就在这段时间里,在住院部大楼上,有一个男人吃着橘子,站在窗户前。
从他的视角,刚好能看到下面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了被记者围住的萧止墨和白安安,可他看到最多的却是,陆以川和雪儿。
“登彦,你在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坐在病床上不能随意的黎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看到了很好玩的一幕。”
“什么?说出来听听。”
登彦轻佻的着眉,往嘴里又塞一瓣儿橘子,然后转过身子,看着黎野露出了迷之笑容。
黎野皱眉,不懂他在想什么。
“小野,亲情和爱情,你觉得哪个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