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子煜斜着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阿三,“什么办法?”
阿三将他安顿在沙发上,刚要起身去拿家庭药箱,就被饶辛泽抓住了衣摆,手指上的血在阿三的衣服上印上了血淋淋的三个指印,他的声音极尽嘶哑,“什么方法。”
阿三知道他心里一定是难受的,现在的思路也不清晰,小心翼翼的将他扎着玻璃碴的手从衣摆上拿开,对他阴郁的双眼说道,“我先给您处理伤口,您这样我也没法说,”
饶辛泽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依然阴郁的盯着他,“什么办法。”
阿三继续说道,“我心不静。”
饶辛泽这才放下手,垂下头任凭血从自己手指上的伤口上一路低落到地板上,形成小小的一洼。
阿三先是用镊子将他手指翻开的伤口里的玻璃碎片夹出来,又将医用酒精倒在伤口上,最后才撒上药粉用绷带一根一根的包起来。
整个过程中,饶辛泽一声不吭,他好像失去了痛觉一般。
“好了。最近别沾水。”
这么1;148471591054062一折腾,饶辛泽也冷静了下来。疼痛让他几乎发疯的大脑不得不停止了一切的念头,他得好好感受这些疼痛,镊子拨开皮肉的细密的疼痛,酒精浇在伤口上磅礴的疼痛,这些都是饶子煜导致的,他的仔仔细细的记住了。
饶辛泽靠着沙发靠背,将包的仔细的手举到眼前,“阿三,你业务还挺纯熟的,包的还挺好看的。”
阿三将一地的狼藉收拾了起来,这才坐到他的身边说道,“我们这种人受伤是常事,包扎伤口也就成了必备的生存技能了。”
他看饶辛泽的样子又说道,“看来二少爷是冷静下来了。”
饶辛泽自嘲的笑了一下,才说道,“不冷静有什么用,时间又不能倒流。”
他叹了口气坐直了身体,面对着阿三,“你刚刚说你有办法,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阿三是个莽夫,饶辛泽是不太相信他会有办法的,毕竟对付饶子煜这种头脑拔尖的人,走错了一步就再难翻身了,阿三在饶子煜的手下连一步都走不了。
他不信任的眼神阿三当然也看见了,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二少爷,你们商场上的事我不懂,但是从我小的时候我师父就教给了我一句话,后来在我三十几年的人生中,这句话无数次的实现了他的价值。”
饶辛泽皱着眉问道,“什么话?”
他虽然不相信有什么金玉良言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畅通无阻,但是听听也无妨。
毕竟一位作家进阶的导演曾经说过——听了无数的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这世上恐怕是没有一个道理能够无坚不摧的。
阿三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笑,他这双手十分的粗糙,爬过山岩,参加过帮派的火拼,开过枪,握过刀,他杀过人也救过人。而他身边的饶辛泽,他恐怕连血腥一点的打架都没有见过,看到了尸体都要吓得昏死过去。但是不得不承认,饶辛泽是个不错的老板,他承过他情。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抵挡的了终极的暴力。”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