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和钧儒说了多次想请你来家里吃个便饭,可他呀,总是说你不喜欢热闹”,关母很健谈口音里带着些硬硬的山东腔,“老婆子眼睛虽然瞎了可心不瞎,听你这声音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怎么会不喜欢咱们家呢?难不成是嫌弃俺这个瞎老婆子?”。
老人家还挺唯心的,好人坏人听声音也能听得出来?俺可是实打实的黑社会呢,“伯母,您要是不嫌弃,等孩子满月了小侄一定登门拜望您老人家”,瞧关若林那尴尬的神情宋阳自是不好为自己分辩,以关若林的性子他那样说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和关母聊了一会儿,宋阳和关若林便自去角落里说话,他不是产科医生,术业有专精产房里的事也轮不到他去指手划脚,何况有约瑟夫和玛格丽特照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自己此来不过是为防万一加了道保险,更多的只是个心理安慰。不过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本能,他刚才仔细检察了关母的眼睛还做了一个简单的测试,成年人核性白内障,已经是成熟期正适合手术治疗,一个小手术而已可他却无能为力。重生在民国虽然很庆幸可时间久了却也生出许多的无奈,白内障摘除在后世的确是个小手术,当年的‘光明行’行动他就是志愿者之一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关母恢复视力,可这个时代没有人工晶体可植入一切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空有一身技术却无法施展这让他有些颓丧。
“孩子出生后我就要参与护士学校的筹建工作,静娴也随我过去,诊所就交给你了”,见宋阳作势欲起关若林摇摇头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应该知道,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这也是家母的意思”。
伯母?宋阳愣了一下,老太太好象是第一次见到他吧。
“母亲信佛,听说了你的事便说你是有大福缘的人又有一副菩萨心肠,诊所交给你能救下更多的人,说到底那也是咱们关家的功德。母亲还说……”,对于母亲的话关若林也只有摇头一笑,“呵呵,母亲说你是个好医生更是个好人,她老人家可从没这么夸过我。宋医生,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就算帮我一个忙吧”。
人命关天,在生命面前其它真的都不重要,宋阳点点头没再推辞,相对于救命之恩来说这些也不重要了,他相信自己将会用一生来报答这份恩情这份信任。
“谢谢”,重生到这个时代已属叨天之幸,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感伤去抱怨,虽然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非常落后以至于无法施展自己的全部才能,但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做了便不再有遗憾,也许这才是生命的真正意义这才是重生的真正意义。
想通了这些,宋阳轻松了下来开始和关若林一起探讨护士学校的筹建工作,毕竟多了几十年的知识积累,相对这个项目上还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民国来说,宋阳的参与几乎是全方位的也是关若林最迫切需要的。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很久,宋阳揉了揉手腕,“关医生,您得请个秘书了”。
“均儒,让我来吧”,那个文静少妇不知何时搀扶着关母站到了他们身后,“我可以的”。
宋阳连忙站起来扶住关母,至于这个少妇因为关若林没作介绍他只是点点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这、这是我妻子”,关若林这时的神态落在宋阳眼里便是十分的有趣了,“文惠,这是宋阳宋医生”。
“嫂,嫂子?”,宋阳的神情落在关若林眼里可就不是用一个有趣就能形容的了,还得加上十七八个偏词才行。卖糕的,我怎么忘了这可是民国啊,男人三妻四妾梦想之最后的黄金时代,怪不得他说我不会喜欢他的家怪不得说我不喜欢热闹,原来是因为这个。嘿嘿,难不成他这个真海龟却是怕了我这个西贝货?“还是嫂子您来吧,我的字实在拿不出手,长这么大我就没一口气写过这么多字儿”,都快赶上毕业论文了,习惯了键盘拿起这老式钢笔总是提笔忘字,这繁体字看着还行落笔可就麻烦了,关医生虽然没说什么可老是帮自己改错别字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蚕头燕尾一波三折已深得汉隶精髓,宋先生切莫过谦”,文静少妇温柔一笑,“比均儒的字也不差呢”。
看着关若林尴尬的表情,忽然间宋阳对宋美龄有了些理解甚至同情,象她这样一位学兼东西品貌双全的新时代女性,满怀青春梦想接受过正统的西式教育又从小生长在传统的基督教家庭,突然要她接受一个有妻室的男人,真是情何以堪,娘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不行啊同志,放眼咱中国以后这二十几年能母仪天下的除了您还有谁啊?不过这事自有宋大掌门去伤脑筋,倒是不用自己担这份心事了。唉!看来并不是流水无情,只是这落花太艳丽,载不动许多愁啊。
娘希匹!倒真想见识见识这蒋某人到底是怎生一个花朵般的人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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