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上,慕思威焦急的踱着步子,不时的抬头向急救室那两扇紧闭的门看去。
相比于慕闲逸的失血过多,易小瑶的伤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被烫伤的腿部看似血肉模糊,却只是轻微的烧伤,尽管如此,却极为疼痛,就算是上了药,仍不能减轻疼痛,安泽西一直陪在她身边。
易小瑶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呻吟都痛到他的心上,为了腹中的胎儿,就算是在处理伤处的时候,易小瑶也坚持不用麻药。
“慕先生,您不要着急,小慕一定会没事的。”陆子黎过来安慰他,并顺着他的目光向急救室看去。
“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慕思威忽然闭口不言了,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默默的走向旁边的休息椅坐下去。
他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的,还有白宁阳,只是他从未承认过,恰在这时想起了那张可爱的小脸。
“秦医生,病人怎么样?”陆子黎看到急救室的门一开,就快步迎上去。
“伤者失血过多,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那位秦医生向陆子黎介绍着情况。
慕闲逸被推出了急救室,仿佛睡着了,挂着吊瓶和血袋。
“小逸。”慕思威低头看儿子那张因为失血而显得惨白的脸。
“麻药的药效还没过,稍后他会醒过来的。”秦医生向慕思威介绍着情况,作为医生,能理解家属的心情,而且记忆里,这是个老病号了。
走廊上传来的杂乱的脚声,疼得片刻不得安宁的易小瑶催促安泽西去看看是不是慕闲逸。
慕闲逸受伤时的情形她是看在眼里的,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因为救自己而受的伤,自己行动不便就罢了,总要表下心意。
安泽西走出了病房,来到慕闲逸所在的病房,看到躺在床面如土灰的慕闲逸,心里涌动着感激,这次的事,慕家父子功不可没,如果不是慕思威临危不乱,作出了果断的决定,这场危机还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他没事吧?”安泽西问一旁的陆子黎。
“放心吧,没有大碍。”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想象得到慕闲逸有多疼。
“爸。”慕闲逸的眼睛眼开了一条缝,看到了低头叹息的慕思威。
听到儿子虚弱的声音,慕思威忙往前跨了一步,来到床前,“儿子,是不是很疼?爸爸叫医生来给你打一针止疼针怎么样?”
“不要。”别看慕闲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但对打针非常排斥。
这一举动让慕思威如同看到了他小时候,唇角浮现了一丝回忆的笑意。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真受不了。”安泽西耸了耸肩,如同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转身走出去了。
陆子黎也随后跟出来,这才想起了温颖儿,“喂,温颖儿怎么办,马场里还有一具尸体。”刚说到这儿,想起那场大火,想必安子铭的尸体也不复存在了。
尽管安子铭做了这样的错事,但怎么说也是安家的人,陆子黎不便再说什么,只注意着安泽西的反应。
对于安子铭这个堂弟的死,安泽西没有丝毫的惋惜,以他对安子铭的了解,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作恶多端。
“我会派人去抓温颖儿的,她跑不了。”安泽西头也没有回的丢下这番话,便走进了易小瑶所在的病房。
“小慕怎么样?”易小瑶关心的问刚进门的安泽西。
“死不了。”安泽西随口说着,心还没有从温颖儿那儿收回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易小瑶嘟囔着。
回想起他为了救自己而不顾自身安危,埋怨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经过这番折腾,天早就亮了,白冰和安家的人都闻讯而来,挤满了易小瑶所在的病房。
白诗语带着白宁阳在问候过易小瑶后就去了慕闲逸的病房。
慕闲逸本以为妈妈不知道他受伤,却意外的看到了华蕊,埋怨的眼神向慕思威看去。
“是我打电话告诉她的。”慕思威丝毫不否认,“你是我们的儿子,难道受伤生病,做父母的不应该照顾吗?”
“以前也没见你照顾我。”慕闲逸小声嘟囔着。
“小逸。”华蕊忙打断他的话,生怕慕思威听到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