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乱的房间里踱着步子,意乱心烦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华蕊失落的进入他的视线。
“妈。”慕闲逸快步迎上去,“我不要出国,不要再过那种日子。”双手紧紧的抓着华蕊的两只胳膊。
这是他最本能的体现,也是在最无助时候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但他又分明感觉到很可笑,向来软弱的妈妈怎么可能给予他帮助?
“妈妈会帮你的,但你可能会因此而失去慕氏的继承权,你会怪妈妈吗?”这么多年了,华蕊忍气吞声,就是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而失去庞大的家业,她怕儿子会怨恨自己。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跟妈妈在一起,我养你,我有力气,可以干粗活。”慕闲逸不但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悲哀,反而惊喜于妈妈居然真的下定决心离开那个男人了。
“走,跟妈妈走。”华蕊已经决定了,她要用生命维护自己的儿子。
尽管她与儿子很少见面,但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他的改变了,由一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变得勤奋上进了,如果被送到国外,他的儿子势必要恢复从前的那种生活,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华蕊拉着儿子的手转身向外走去,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决绝。
“站住。”就在他们即将迈出门口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慕思威那冰冷的声音。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了,但华蕊还是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身,唯一没变的就是母子二人的手依旧连在一起。
一瞬间,慕闲逸心跳加速,害怕的看向华蕊。
他怕,怕妈妈突然改变主意,这么多年,每当他看到爸爸伤害妈妈时,他都会劝妈妈离婚,但她除了眼泪就再也没有别的表现了。
“我要跟你离婚。”这一次,华蕊直直的迎上慕思威的眼眸,不避也不闪。
“可以。”慕思威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依旧是那样冰冷的神情,“你可以走,但儿子是我的,必须要留下。”侧身根本不看她那近乎绝望的眼神。
“你的儿子叫白宁阳,我是华蕊的儿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慕闲逸的语速很慢,尽管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但当真正的发生时,对他来说,还是个艰难的决定。
他终于说出来了,当着华蕊的面说出来了,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知妈妈能否接受?侧脸向她看去。
华蕊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
“把他带回房间去。”慕思威一声令下,原本已经挡在门口的两名保镖齐刷刷的目光向慕闲逸看去。
“我是有人权的,这个社会是讲法律的。”慕闲逸嘶吼着。
“不要碰我儿子。”华蕊不顾一切的试图护住儿子,但她单薄的身躯如何挡得住人高马大的保镖?
慕闲逸不肯就范,挥动着拳头不让保镖靠近,如果是普通人,他尚能应对,但这种专业的保镖,都是足以一当十的,他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在慕思威的授意下,一名保镖抬头在慕闲逸的后胫上劈了一掌将他打昏,架到楼上去了。
“你们……”华蕊如同被人挖走了心一般的度图冲上去抢下儿子。
身后被慕思威的手一把拉住,并向后一推,“你现在可以走了。”
华蕊整个人呆住了,他就这么把自己象扔垃圾一般的丢掉吗?最可恶的是还夺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把儿子还给我。”华蕊冲上去,就要跟他拼命。
她再也忍无可忍了,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已经什么都不要了,但他连儿子也要夺走。
此时的慕思威心里也很痛,尽管他不喜欢华蕊,尽管看到这个女人,就会让他想起,她是被白国涛强塞给自己的,为此,连慕闲逸也被待见,但当这个女人真的要离开他时,他还是有所留恋,心底深处那个最柔软的地方还是有所触动。
慕思威毫不手软的抬起手来,在她后胫上一劈,华蕊举起的手停在空中,身子一软,向旁歪倒,随即被慕思威抱住,继而打横抱起,转身迈步上楼去,放到了房间的床上。
记忆里,他从未如此抱过华蕊。
转身走出房间,这一幕曾经不止一次的在他脑海中出现过,他以为自己早已看得很淡了,但当真实的发生时,他才意识到这母子二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昏迷中的慕闲逸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薄被,两名保镖侍立在床前。
慕思威轻轻的挥了下手,这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退出房去,反手把门带上。
闪身坐在床边,伸手抚上儿子的脸,曾经,他恨过这张脸,恨过这个身上流着自己的血,而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儿子,但这一刻,他心软了,他想好好的弥补对儿子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