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煜去见过张铭义一次，韩硕陪着，将那张合影给张铭义看了。

见到照片的一瞬间，张铭义显然慌了手脚，他牙齿紧咬，双手握拳，眼神闪避。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起任何关于“嘉年华”的事情。

相较于对于凶杀案的利落承认，在面对“嘉年华”组织的事情上，张铭义虽然保持了面上的冷静，但是他慌乱的眼神，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出了他和赵杰那些人一样的恐惧。

面对照片上那些已经被抓的杀人凶手，张铭义虽然承认曾经和他们有过短暂的接触，但是却表示对于他们的犯罪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你们如此分工明确的犯罪，竟然会对你的同伙一无所知吗？”韩硕冷笑着问张铭义。

“我承认我杀了那么多人，但这不代表我要认识每一个杀人犯吧。”张铭义撇了撇嘴，整个人用力的往后靠在椅背上，像是不屑搭理韩硕了。

“我可没告诉你他们都是杀人犯。”韩硕定神的看着张铭义。

“我……我是新闻里看到的。”张铭义强词夺理，然后闭上了嘴，再不肯说话。

“显然，这个组织对他的威慑力，比我们警方还大。”站在走廊上，韩硕有些抱歉的看着闻人煜。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闻人煜冷着脸，眼睛紧紧盯着审讯室。

要知道照片上的人都是谁，原本也不难，按理说这是学校安排的社会实践活动，由学校的导师带队，有时间有照片，要找到这些学生的资料应该是容易的。

陈启宇带着照片和实践报告的备份，去了Z大，找上了学校的副校长王韬。当初陈启宇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王韬是Z大的教务处负责人，对于学生档案资料一块是最熟悉的。

听闻陈启宇的来意，王韬欣然同意，帮他查当年社会实践的相关人员资料。陈德钟的死，对于Z大来说，本就是一件大事，王韬他们这些旧同事，也希望能抓住凶手。

之前有Z大的校友成为杀人犯的事情，王韬也略有耳闻，如今这几个凶手竟然都集中在一次活动当中，这让王韬很是警惕。

最近Z大的声誉，因为这些人受到了影响，若是其中还有不法分子，Z大势必会深陷漩涡中心。如果陈德钟的儿子能配合警方抓住凶手，阻止之后新的罪案发生，这对于学校也是好事。

当然，王韬的配合，跟韩硕事先打来的电话也有关系，既然警方授予了调查的权利，王韬自然不会刻意刁难。

Z大的档案归纳一直做得不错，资料要找到也是挺快的，王韬将一个落了灰的文件袋交给陈启宇：“小宇啊，这就是你爸最后带的那次社会实践的全部材料了，相关的人员资料、行程信息，还有后面的一些报告和获奖的材料，应该都在，你慢慢看吧。”

陈启宇连连道谢，并承诺之后一定会把这份档案完好无损的送回学校。

陈启宇拿了文件，便回了丧茶亭，一进门却是吓了一跳，一楼茶馆大堂的中央，闻人夕优雅的坐着，面前一壶绿茶，看样子是等待陈启宇很久了。

“姨母，你怎么来了？”陈启宇小心的陪着笑脸，心里倒是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没想到自家阿姨这个工作狂，也有工作时间离开办公室的时候。

“我听楚月说，你找到了那件案子的新线索。”闻人夕说起话来语调温柔，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大约是长期身居高位的人，自然而然的气场。

“不是我，是阿煜找到的。”陈启宇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哪里来的本事。

“是你是他，没什么区别，总归一直是你们在忙活，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闻人夕朝陈启宇招了招手，陈启宇乖乖的走过去，闻人夕拍了拍陈启宇的背，微微叹了口气：“一转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姨母，你放心，无论过了多久，有我，有阿煜，这个案子，就迟早要水落石出。”陈启宇郑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