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能一句害怕就不接客了，我坐下，叫了声李总。

他倒是很爽朗，是正常的李空，他说，“冬冬，说好了叫我空哥的，几天没来怎么叫我都忘啦！”

我忙说不敢不敢，叫您空哥是您客气，我不该高攀。

他问我，给了我名片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他。

我挺诧异的，我联系他干什么啊？哪有会所的公主没事联系客人的?这里是欢乐场，来这里的，进门都是爷，可是出去就不一样了啊。

在会所，我是包房的公主，要伺候男人要巧笑倩兮，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但是离开了会所，我韩冬冬是个普通的女学生，我还有我阳光下的生活呢，那里我可没有什么客人。

所以我自己从不跟客人保持什么瓜葛，这里消费的男人都是有钱人，而且不年轻，古有俊秀书生和青楼花魁的故事，后来高中状元回来为花魁赎身，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故事，现在有什么青年才俊钻石王老五看上失足少女的小说，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会所的客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久是油光满面头发稀疏大腹便便的大叔，身上带着汗味酒味，做的事情也都是各种猥琐，李空这样的，中年未婚身材没走样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少有中的少有，而他也是精神不正常。

我从不幻想客人能给我会所外面的生活带来什么好处，他们不进来的时候都是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衣冠楚楚的大老板，就算走在大街上迎面撞见了昨天点我的男人，别说我，首先男方都会装作没看见。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不能这么跟李空讲，毕竟李空是个大金主。

我说，“期末考呢。”好理由。

他絮絮叨叨的问了我好多事，比如考的怎么样啊，暑假想干嘛啊，之类的。自从上次的事情，李空也有所改变，他不再拉着我喝酒，也不再把我当作他的小盈，正常了许多。他也给我小费，之前都不是直接给的，而是算在我的服务里。

大概那个时候当我是妹子，给小费怪怪的，现在那层纸捅破了，给就给了。

陪李空真的很累，虽然不做什么，但是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又不能避开，还要示好，李空自己并不知道，后来他也偶尔点我，出手依然很大方，不过很偶尔才一次了，他依旧常来，叫的都是相熟的姑娘，很偶尔找我只是做着聊家常和喝酒。

不过这是后话了。

我们回到宿舍，邱晓洗了很久的澡。

这一点上大家都一样吧，我当时也搓了很久，恨不得搓掉自己的皮肤。我问邱晓，为什么愿意了。

邱晓说，“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当自己是工作赚钱吧。我需要那钱。既然不能改变，就坦然面对。”她又像要安慰自己似的跟我说了很多，她毕竟很缺钱，一个晚上的这一万八，她爸爸妈妈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也赚不到这么多。

而且现在谁还在意什么处女不处女的，等考上大学，这页就翻过去了。

现在同学嘴上说的那么难听，毕业了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面，人家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谁还记得这些事，而且还是些八卦。会所哪些男人更是，出去了就扮演好丈夫好父亲，哪有心思惦记咱们。

置于以后嫁人，她说她想的很开了，她觉得她这辈子都恨男人了，就算不恨，也觉得恶心无比，毕竟之前那次的经历实在太惨痛，不留下心理阴影是不可能的，既然恨男人，那就不如不结婚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反正自己努力挣钱也能活下去。所以没什么的。身体也是资源，走投无路拿自己的资源换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