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颜走向偏房的时候,十七正在院内,单手持剑,长身而立。他的浓眉紧锁,一手按在剑鞘上。
他的身体在以自己能察觉到的速度慢慢变坏。
便是方才,他一如往日,早早晨起练剑。挥剑出鞘,他尝试运气凝神,却觉体内真气紊乱,竟是挥不出一招半式。
这一晃,十七在院内已经孤自站了两个时辰。直到耳畔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十七回眸一瞥,望见了长廊深处,那抹熟悉旖旎的倩影。
十七被吓了一跳,要知道,赵清颜现下是不允许他下榻去做什么体力活的,更不要提隐瞒着她晨起舞剑了。
他一个激灵,赶忙将手中的长剑收回腰间。飞身返回屋内,一把掀开早已变得冰凉的被褥便钻了进去。
待了一会儿,又觉不妥,十七再度翻身而起,将外衫褪去之后,这才重新躺下身。
赵清颜踏入门槛的时候,十七已将双眼合上,装作还在熟睡的模样。
但实际上,在听见脚步声自他榻边停下时,十七的内心狂跳不止,只得紧紧闭着眼,强迫自己忽略那股子熟悉的沁香味。
赵清颜立在榻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躺着的男人。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只听见她冷冷笑了一下,嗓音凉淡地开口:“你要装睡到几时?”
十七躺在榻上,听到此言,胸口又是一跳。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睫毛动了动,却仍旧没睁眼。
“认识你这么些年,本宫倒是还不知道你有束发而睡的习惯。”
这一句,声音里混了一丝嘲讽。
榻上的人身形一僵,这才意识到,原来方才一时慌乱,忘记了自己早前起身,已经把浑身收拾得干净妥帖。
他虽把外衫褪下了,但他的头发还是梳得整整齐齐。
知道自己再装不下去,十七马上睁眼坐起身,抬眸瞧见立在一侧的赵清颜面上一片冷沉,忙低声赔罪:
“平阳,你莫要恼我……我便是方才在院内舒展了一下筋骨,怕你瞧见了生气,这才躺回来装作没起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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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背锅的总是我?【黑人问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