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这句,杏桃挤眉弄眼地拖着一头雾水的王大娘一道儿退下了。
南厢房内仅剩下十七和赵清颜两人。十七回想着杏桃方才在伙房外同自己语重心长说道的那一番话,竟开始有些浮想联翩起来。不知不觉便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赵清颜出声唤他,他才缓过神来。
食篮里的饭菜赵清颜已经吩咐杏桃了走前仔细布好了。
十七知晓赵清颜是在担心自己身上的毛病,即便是他已经告诉她,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并非整日都在,她也不愿让他继续做这些活计。
杏桃说得没错,赵清颜确实待他极好。
“想甚么呢,快吃啊。”
案几上,赵清颜淡淡瞥了一眼对面失了魂一般的男人,随手给他搛了一筷子面前的小菜。
对于赵清颜搛的菜,无论十七自己喜不喜爱都是会好不反抗地全部吃下的。之前的某一次,也是两个人一道用午膳时,赵清颜便发觉了。
当时他已经吃下了两碗白饭,在她继续把剩菜往他碗里夹之后,十七依旧老老实实地把那碟得像小山似的菜全部吃光。
后来她便吩咐十七,以后若是已经吃不下了,便不要继续硬塞。
“平阳,往后我会全心全意地待你。”
十七忽然放下手中的木箸,一本正经地说了这句。
这人自方才进门起,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没等她出声问询,猝不及防地蹦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赵清颜微愕,停顿了一会儿后,便是忍俊不禁起来。
“全心全意待本宫又是何意?莫非你从前待本宫时,是虚情假意的不成?”
赵清颜神色揶揄,十七听她这样说,心下却升出了一些紧张。他望着赵清颜,蹙眉认真道:
“从前自然也不会是虚情假意。你待我好,我便是想用我所能及回报你罢了。”
赵清颜怀疑十七是忽然变了性子。不然这人平日里素来明明是略带木讷的性子,怎会忽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嘴巴和抹了蜜似的。
她摇头一笑,“本宫不需你的回报,现下你便安心修养身子就是。”
次日清晨,辰时还未到杏桃便随着马车,轻车熟路地又入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