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颜闻声笑了笑,嗓音淡然,“那是你的宅邸,本宫喜不喜欢又有何干系?”
十七抿了抿嘴唇,默了一会儿,神色颇为认真地说:“你若是不喜欢,我赶他们走便是了。”
赵清颜愈发觉得好笑,却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这几年收留过谁,养过几个下人,她是不关心的。她有更加关注,更加想问出口的事情。
“你说的那个人,后来呢?他知道你离开了么,有没有继续来找你?”
她不说,十七也知道赵清颜指的是谁。
听见她忽然问他这个问题,十七的背脊不自觉地僵了僵。
他低下头,手握成拳,微微收紧。
“他自然知道……后来我有帮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些不好的事情?
赵清颜的神色微凝。
“那是因为他当时以药物控制我,逼迫我做的那些。但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我已很久没见过他了!”
十七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盯住她。面上有些慌张,说话也明显比之前急了一些。
像是,极力在和她解释一些什么。
赵清颜隐隐能觉察到一些什么,也隐约知道十七不愿同她议论从前发生的事情。
十七口中的那些“不好的事情”被他只言片语一笔带过,他说他没去再做那些了,赵清颜却是愿意相信十七的话的。
又过了半晌儿,十七等得手心冒汗,赵清颜终于再度开口。
她淡淡望了他一眼,说:“过去了便过去了,现下你只需关心关心你自己的身子,安心让大夫给你瞧好病。”
十七松了口气。
后来,赵清颜又同十七随意扯了两句,大抵除了关于古宅,便是关于旭儿日后习武的事情。聊完了这些,她便敛眸歇下了。
十七坐在榻旁守着,直到耳畔传来她一阵阵平稳规律的吐息,他仍坐在木椅上望着她。
好一阵,才起身悄悄地离开了。
次日清晨,天还没大亮,十七便去了火房。
赵清颜昨日晚膳在庙会吃得太少,怕是馆子里做的那些口味偏重,她不喜爱吃。十七便想着既然他在,早膳时亲自给她弄些清淡的粥汤之类,提提胃口。
同样是为她准备早膳,现如今却不是以她府里下人的身份,心境自是不同的。
虽然十七昨夜没睡上几个时辰,但今日精神却是极好。他在后院找来了一只紫砂锅,炖了一锅山药枸杞粥,又放了好几味养生的药材。
舀了一小碗正准备端去赵清颜的寝房,却因为忽然传来的一小阵的窃窃私语顿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