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约莫也就是这个点儿,十七便该出现了。有时她在用膳,他候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干站在原地。
她想着,今日大概也是她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便打算破例留他一起用膳。
只是,等了许久,菜都快凉了,人还没来。
赵清颜望着王大娘刚刚新准备的碗筷,不知不觉蹙起了眉。
又等了一会儿,赵清颜站起身,推门而出。
她问了一圈,没有人见着十七。不止是十七,就连墨泫和墨云不知怎的也忽然没了踪影。
赵清颜这时又开始思量起从她来了这古宅,便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住在这深山之中,花销不算阔绰。但这古宅里少说也有二十余人,不算其他开支,养活这么些人总是需要一些家底的。
但那十七,当年离开公主府时,几乎可以算是两袖清风。平日里也不见他外出做点生意或是些其他什么,他到底是如何维持生计的?
她起初也曾从下人那里探过口风,怎知那十七行踪神秘,竟连住在自己宅邸的下人也不清楚他的行径。
赵清颜心下其实和明镜儿似的,十七许久不提这件事,极有可能是不想让她知道,甚至是想一直瞒下去。
但也许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着某些机缘巧合,越是不想让人发现的秘密,通过某个契机,某个乍然一现的念头,便让人拨开层层云雾,轻而易举地看了个真切。
看门的小厮说不久前见着爷往后院的方向走了。
赵清颜去了后院,一间一间地找,最后在柴房门外停下,神色有些迟疑。
陈旧的门扉“吱呀”一声推开,落下了一层灰,她掩住鼻,皱起了眉。
昏暗的柴房里堆置着一些平日里用不上的锅碗瓢盆,还有她见所未见的一些形状奇特的器具。
应该是很久未曾有人打扫的缘故,潮湿阴暗的角落结了许多蜘蛛网,四处弥漫着一股铁锈腐朽的气味。
地上横了些劈到一半的木柴和零星的碎草,赵清颜撩起裙衫的下摆,抬脚向里侧走去。
正常人大白天是不会待在这肮脏狭小的柴房里的,但不知为何,她的腿脚下意识地往柴房深处迈近,待走到最里面时,她听见一阵阵细碎痛苦的呜咽声,不禁开始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