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梓易笑,“齐振声独自返回会亭了。”
这下,夏含秋哪还记得自己刚才在为什么事害躁,脸上红潮渐渐褪尽,“什么时候的事?返回后有没有见谁?”
“就是今天上午的事,我得了消息便出去了,他一直呆在客栈哪都没去。”不甘心秋儿的心被另一个男人这么轻易的带动,段梓易又道:“武阳那边传来消息,在他们夫妻回到武阳的当日便一起去见了章泽天,据他们打探到的情况,章泽天并没有将这事交给齐振声办,所以齐振声的来意未可知,我派人去查齐振声来这里章泽天和章俏儿知不知道,若是不知……”
若是不知,他冲谁来的显而易见,夏含秋顿时一阵恶心,一个没忍住,刚喝下的药全吐了出来。
“小姐……”
“秋儿。”段梓易后悔不已,他不应该因为嫉妒和秋儿说这事,害得秋儿……
也不管自己鞋上全是污渍,轻拍着秋儿的背,看她干呕得难受,段梓易忙吩咐,“拿水来,去个人叫葛慕过来,快。”
汝娘亲自拿了水过来,段梓易接过来扶着秋儿半倚在自己身上,小口的喂进她嘴里,“吐了。”
连着吐了几次,待口里的酸气没了,夏含秋才喝了几口水下去。
“还要不要喝点?”
夏含秋轻轻摇头,“不舒服,别再吐了。”
“我送你去屋里床上躺着。”
“不去,外面太阳晒着舒服。”自以为没人发现的将头从段梓易身上移开往后躺,夏含秋闭上眼,阳光就在头顶上,看着眼晕,可是这时候她又不想进屋去,外面舒服是其一,而心底更不为人知的原因却是,她要是进了屋,这人便不能跟进去了,她不想这时候一个人呆着。
齐振声对她的影响太大,她可以琢磨着怎么报仇,怎么让这人尝到苦果,可她从没想过要以自己为代价去恶心那两人,她怕会先恶心到自己。
齐振声,你对章俏儿的深情呢?
就在前些日子,你还在伏城主一家子面前骄傲的说当时你就做出了选择,现在,你是要背叛你的选择吗?
可是,你怎么能这么来恶心我?!
若是你真觉出了我的好,纠缠的第一辈子,你又怎会那般心狠下手不留情。
现在是不甘心吗?不甘心我无视你,不甘心我没被你的魅力征服,不甘心原该对你千依百顺的人现在对你不屑一顾,所以你要找回场子,哪怕是毁了章俏儿对你的信赖也在所不惜。
又或者,你是想来个金屋藏娇?
可是你问过我的意见吗?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
葛慕小跑着进来,看一地的狼狈什么也不问就上前把脉,尚算平稳的脉象让他松了口气。
可是想到自己之前几天的调养全部付之东流,葛慕就忍不住火气,“秋姑娘,若是你自己不爱惜身体,别人再急,给你用再好的药也治不好你,我只是个大夫,不是神仙,我能治的是能治好的人,而不是如你这般只知糟踏自己……”
“葛慕!”段梓易打断葛慕越来越难听的话,眼里直飞冷刀子。
“主子,您就是把她当成心肝宠也不能事事由着她,这不是为她好,是在害她,还这般年轻就毁了身体,往后几十年她要怎么过?还是你想让她落下病根,不止折了阳寿还要老来受罪?”
心头一火起,葛慕不管不顾的将主子一通训,“药方得调整,你,随我去拿药方买药,之前的药先搁着。”
被指着的杏月忙跟了上去。
汝娘领着丫鬟收拾一地污秽,被属下训了一通还找不出辩驳的话来的段梓易摸了摸鼻子,尽量不压着秋儿,连人带躺椅的一把抬起来换了个地方。
夏含秋咬着唇,低声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就是对不起自个儿,葛慕骂得对,我是太顺着你了,只想着怎么宠着你,让你能更依赖我一些,却没想过这样是在害你,以后我会注意方式。”
夏含秋窘得直磨牙,什么叫以后会注意方式,问过她了吗?
“别生气,秋儿,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厌我是不是?你也就能骗一骗自己,有些事你自以为藏得很好,可是这里。”段梓易指指自己的眼睛,“这里,出卖你了,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什么私相授受,什么身份不配,说穿了你就是在害怕,你怕你所托非人,怕我是下一个齐振声,可是秋儿,你稍微高看我一眼,别将我看作和齐振声一样的人,那会让我想不管不顾的将那人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