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上了茶,体贴的退了出去。
伏莹莹端着茶盏也不喝,“这个郑公子,什么身份?”
“没问。”
“你连人底子都不知道就敢将人留下来?你小舅知道吗?”
夏含秋靠着她坐下来,安抚似的用茶盏碰了碰她的,“他是我救下来的,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好的寻来了书香斋,当时还问我姓什么,知道我姓夏后才不再那么戒备,后来一想,他应该是知道小舅在这里,冲着小舅来的,哪想到小舅已经回山了。”
浅浅喝了一口茶,夏含秋又道:“他的身份我虽然没有深追过,但也知道不会差,可若是有人都快死在你面前了,你救是不救?救了可能会引来麻烦,可不救,这一辈子我都会良心不安,一辈子没个安稳觉睡,我只能选择救人,我相信他确实是和我小舅相熟之人,有些事,只有小舅知道,时间上也合得上。”
“你信他?”
“算不上,你就别担心了,他若要对我不利早动手了,哪会都快两个月了都没点动静。”
伏莹莹掐了她腰上痒痒肉一把,夏含秋差点将手里的茶盏丢出去,“都快两个月了居然也没和我透个音,胆子大了啊。”
“你忙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不想让你再为我的事操心。”不愿再说这事,夏含秋转开话题,“莹莹,外祖家一直被人监视着,他们担心会将人引到会亭来,本来我外祖母还要亲自过来一趟的,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该走的礼节都走过了,但到底是简单了些,你多体谅,别怪夏家轻忽你,他们也是为了我和念儿。”
“和我说这些,我是那无事挑事的人吗?”被打趣的多了,现在说起自己的亲事伏莹莹脸皮也厚了,自自然然的道:“放心,我爹娘也知道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不会在这上面挑理的,你再给夏家去信就把我们家的态度说上一说,别让他们误会了,以后总归是要相处的,我再是城主千金也不能和婆婆妯娌有隙,天天家宅不宁的日子不好过。”
“我小舅一定是前生积了福德才能娶到你为妻。”夏含秋和她碰了碰杯,“我会转述的。”
话说两头。
段梓易一回屋就吩咐道:“花月,你先出去。”
花月瞟了低着头的小公子一眼,福身离开,并体贴的带上门。
听得脚步声走远,屋子周围再无人了,段梓易才沉声道:“柏瑜,我以为你不是个冲动的人。”
段柏瑜羞红了脸,“皇叔,侄儿知错。”
他是真的知错了,一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做得有多没脑子,玉琐片是宫中制式,每个玉琐片的背面都有一个不明显的段字,段是国姓,刚才但凡他们看得仔细一些可能都看出来了,好在那两人都不是贪心之人……
看他如此,段梓易心头的火反倒发不出来,沉默了一会,话题突兀的转开,“柏瑜,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以后?只要三皇叔不放过我们,我能想到的便是逃亡。”
“没想过报仇?”
段柏瑜轻轻摇头,“没有,那个位子从来便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坐得稳。”
“你觉得你三皇叔有本事坐稳?”
“在侄儿眼里,四皇叔您才能坐得稳,皇叔您想去争吗?”
“为什么你想的是我去争,而不是你自己?”
段柏瑜被这一句话弄慒了,他?让他去争?“皇叔,您让我用什么去争?无人无钱无势,身体看着也不好,那郭念安比我小上差不多两岁看着也比我要强,谁会信我服我?”
“只要你有本事,人钱势都会有,你的身体也没有你想像中的差,只是在那个地方你困了太久,让你失了信心。”
段梓易换了个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继续道:“我会让葛慕给你调理身体,你再随念安一起习武,不用你变得多厉害,强身健体就行,我封地有人有钱,这个不用你操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心学,教什么你学什么,没得选择,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去争,愿意成全了三皇兄那就当我没说。”
在那个地方长大的人,所见所闻皆涉及天下,这样一番话砸下来,段柏瑜怎可能不心动。
若是真有那一日,他一定给他娘最大的尊荣!
可是,“皇叔,明明您非常容易就能做到的事,为何不做?为何……要扶我上位?”
“柏瑜,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要牢牢记着,不管以后你成事与否这些话都算数。”
“是,皇叔您说。”(未完待续。。)